第七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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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4

“你闻到了吗？”海航问。虽然杀了巨人，但那诡异的气味仍没消失，他要确定这不是他的幻觉。

“是，”仇融嗅嗅后说，“应该是，尸体。”

对，是尸体的气味。二人仍然潜藏在黑暗中，离篝火不远，深夜里刮起一阵大风，将篝火中的灰烬吹的漫天起舞，火势渐小，露出了火堆里的焦尸，不止一具。

在确定周围没隐藏其他人之后，他们从黑暗中出来，到附近的屋子里找到了两桶水和一些鱼干，吃了一些鱼肉补充体力，把剩下的送到岸边离船很近的地方。

“公子，我们走吧。”海浪声中仇融说道。

“还有一个人没走。”海航说。

“萧姑娘已经在那火堆里烧的只剩骨头了。”

“不，她不会死，至少现在没死。”背水一战，他不能轻易放弃，“你在附近等我。”

仇融还是没有犹豫地跟他来了，他们经过那堆灰烬，找了几根适合做武器的木棍。此时在大风的席卷下，只剩一堆红光和其中焦尸，夜空中的乌云被海风吹走，留下漫天灿星，离黎明还有一段时间，他说不准白昼和暗夜哪个更利于逃走，但紧要的是给余致仁一个措手不及，这是唯一能扭转局面的可能。

在星光照明下，海航围着小岛，绕了一圈来到白天他和萧子仞去过的那座大石屋后，海风在石屋的窄窗间穿梭，发出呜呜的奏鸣声，加上远处浪声的掩护，他确定余致仁武功再高也不会听到他们的动静。

二人小心伏在屋后，石屋里没有任何动静，等了很久，仇融已经有点瞌睡了，海航终于听到一声轻咳，女子的轻咳声，他确定是萧子仞，她果然还活着。

但除了轻咳，他再听不到别的声音。

疲惫已极的仇融依靠在石墙上睡了一觉，连他自己也怀疑自己是否睡过了，风慢慢平息，浪声也不见了，天上的星星渐渐隐去光辉，躲在一片深蓝夜空后去，只有东方天空中的太白金星，天快亮了，逃离岛屿的路，变得更加艰难。

他听到了窄窗中传来梦呓般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另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海航轻轻起身，将耳朵靠在窄窗旁边。

“我该祈求你还有些良心。”萧子仞模糊地说，过了很久萧子仞才接着说，“我说过，去凌霄宫是我自己的决定，没人知道我们到这来，我们也没有办法离开，我们可以像其他人一样留在这里，给他们留条活路，不必斩尽杀绝。”

“这是你的私心。”低沉平缓的声音说。

“私心？”海航听到萧子仞冷笑着问。

“死后而永生，对他们来说，才能得到永久的和平，你只是想把他们留在身边经受凡间的苦难。”

“那你为何不让宫主得到永生，得到永久的和平？”

“她是你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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