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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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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截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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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截国宝

一九四三年春,静大县在吴庄召开会议,决定开辟静大县七区,新七区南起大荊河北至台头。县委要求新区各村加强对保长们的教育,让保长们都变成‘红心黑皮’的人。也就是表面给日伪军当保长,暗中为八路军办事,天地也给七区工作的同志造就了机会。五月间几条河水瀑涨,淹没了文安洼,造成新区很多日伪军据点相继撤走,大荊河、流标、四岳庄、徳归一带成新七区的游击区,七区领导便于工作,创造出‘小地图’工作法,把各村工作情况汇总成一揽表,保长们的思想状况都在八路军掌握中。蛟龙队也加入到发展群众工作中。

这天晚上,李虎、马光强正在扬官营的保长郑怀庆家,因上次‘七一’大扫荡,郑怀庆的房子被毀,后经地方又帮着他建起房后,郑怀庆虽然很感谢,可日伪军对他也没放过,三番五次找他的麻烦,使郑怀庆产生不想当保长了,今晚二人带人来就是找他做工作的。他们到郑怀庆家没多久,新调静大县的县长刘照义带军区的一个武装排来找李虎、马光强,见面后排长二话没说先解除了二人的枪,莫名其妙的二人见刘照义在场,没反抗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眼看着刘照义。刘照义不好意思地对二人解释说:“两位队长,中央在整风运动中,普遍进行一次干部审査,你二人也在其中,现在队长由我兼任,具体事项先由高洪涛代理,等你俩审查完后没问题,再回来履行职务吧。”二人被武装排带离扬官营,二人不知怎样审查,只等下茬儿。……

李虎、马光强被武装排押解到军分区,分别关押在临时民房的‘牢’中有专人看管。第一天看管人员发给二人纸笔,写清自己参加八路军前后都干了些什么。

李虎从学生参加卢沟桥抗战开始,一直写到血战台儿庄在临沂战场负伤,然后脱离军队,路途惊险地回到独流想找刘照义的抗日组织,被日伪军围追中,无意被郝友亮救下,并参加了郝友亮的抗日自卫队,后来见到刘照义参加了八路军,并和刘照义等动员了郝友亮把自卫队改编成八路军等,向党一一写的清楚。……

马光强背景有些与李虎不同,作者向读者就此介绍一下马光强的身世。马光强本是静海县南运河边儿小甸子村人,从小受尽苦难,但惜枪如命,他用木头做出的各种假枪多达上百只。苗准打枪不算,嘴里还‘叭叭’地学着枪响,盼着自己能有把真枪就心满意足了。十七岁这年春天,他意外在堤边儿拾到一把没撞针的‘枪’牌撸子(手枪),高兴的他几天都没睡觉。这天他掖撸子到城里赶集,见一个侦缉队的人挎枪在前面儿的一个卖鸡摊前,横眉竖眼地抓起人家一只公鸡就走,卖鸡的老奶奶追着找他要钱,他扭头狠狠地对老奶奶说“老子吃你个破鸡还想要钱,我知你个老帮子不想活了,再要,我把你抓进侦缉队按八路处理。”马光强看到这一幕是气炸肝肺,他伸手掏出腰间的撸子顶住这小子的后腰,说道:“放了人家鸡,不然我毙了你。”他说话的同时伸手把这小子身后的匣子枪抢在手中,扔了自己的枪牌撸子转头往人群里钻。这小子鸡放了,又见地上有把撸子,他拾起一看是只既没子弹也没撞针的破枪,知道上了马光强的当,大喊着追马光强,马光强见势不好,钻进裤裆胡同见这小子紧追不放,马光强‘叭’地朝他开了一枪,这小子吓得一捂脑袋趴在地方,马光强趁机跑出裤裆胡同,顺坑边向北跑到牛家胡同时,回头见他还在喊叫着追,并又多了两个侦缉队拿枪的人,他们朝马光强‘叭叭’地打起枪,马光强也朝他们打了一枪后,兔子被狗追般跑进牛家胡同,三蹿两跳跑回到大十字街向南接着跑,他跑到玄帝庙胡同转头钻进去,向西跑到河沿街又向南跑,他本想过桥向西出县城,可到桥头一看,桥东西早有日本兵持枪把守了,真是初生牛犊子比虎横,情急之下的他朝日本兵‘叭叭’两枪,打伤两个日本兵冲上桥头,桥西日本兵不但朝他开枪,岗楼里的机枪也对他‘哒哒’地打起来。马光强知道向河西冲是不可能了,往回跑更是死路一条,他越过桥栏纵身跳入湍急的河水中顺流而下。

岗楼上的机枪朝他射击,两岸的日伪军追着开枪射击,马光强一猛子(潜入水中)扎入水中可顺流游出几十米,脑袋露出水面就受到子弹攻击,只好再把脑袋扎入水中,敌人的子弹为什么打不重他?是有原因的。因为,运河弯曲流水湍急,水面儿形成一定的波浪,滚滚波浪大小不同,给马光强增加了安全,减少了危险。在通过口子门炮楼时,伪军迎面对他射击,他憋足一口气在水中游出一百米远,在小口子村冒出脑袋喘了口气后,顺流又在水中游出八十多米,把两岸追击的敌人远远甩在后边。当他漂游到大河滩与对河的韩家口村时,身体也感到极度乏力了,他游到河西岸边茂密的柳条中喘了口气儿,便抓着新生的柳条儿上了岸,四月的天气还是很凉的,上岸后感到有些浑身发抖,他望两岸河堤没有追击的敌人,提枪顺河边纤道(拉船纤夫走的小路)向北跑去。当他跑到小河滩村西的一个旧麦场时,见麦场西北角孤零零地立有一个大麦胞垛。(主家存麦胞,只能是冬天拌草喂牲口用,烧火是不行的)。马光强正想扒开麦胞垛,钻入垛中暖和一下身子和躲避敌人搜捕时,从堤上下来三人直奔他来了,马光强见三人不象平常百姓,忙把枪掖到麦胞中。这时三人已到他眼前,为首的问他说:“兄弟,干嘛的?”马光强满身湿衣一付冷呵呵的样儿对他说:“要饭掉到河里啦,想在这麦胞垛中暖和暖和。”这人对他冷笑一声说:“别狐狸装死——胡弄人(骗人)啦,谁要饭穿着你这样的衣服呀?再说,你藏家伙(枪)的时候,我们也都看见啦。要饭?人家不可能给你那东西顶饭吃吧?”马光强不服地说:“那是我拾的。”这人吓唬他说:“你小子别嘴硬啊,不然我对你可不客气啦。”马光强知道动手肯定不是三人的对手,狡辩地问他说:“你三人是干嘛的,还管我要饭拾枪的事?”这人说:“你听说过台头自卫队吗?”马光强说:“听说过,不就是绑地主要粮,劫船要钱的他们哪?我也正想去找他们啦。怎么,你三个认识他们?”这人点头哈哈一笑对他说:“我看你小子也是这个料儿,入我们的伙吧,保你不挨饿受冻啦。”马光强问他说:“你们是自卫队的?”这人点头。马光强说:“入你的伙也行,不过,你们得帮我个大忙。”这人问他说:“帮嘛大忙?”马光强说:“不瞒三位大哥说,我抢枪,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我村地主曹大屁股依势欺人,仗着他儿在日本人手下当差,想强占我家维持生计的那两亩地,我爹于曹大屁股讲理时,曹大屁服领人打残了我爹,还扬言要告我家,我抢枪就想干掉曹大屁股,为我爹报仇。”这人一笑对他承诺说:“这事包在我哥仨个身上啦,三天我让你村的曹大屁股到台头,怎么处置他你说了算。”马光强高兴地说:“多谢多谢,到那时我叫曹大屁股的脑袋朝了下。”这时另一个对这人说:“队长,大堤上来吃枪子的啦,怎么办?”这人看了马光强一眼说:“咱一块打死他们?”马光强狠狠地点头说:“行。”他见三人快速从夹祅里抽出匣子枪顶弹上膛,自己也忙从麦胞中拿出匣子枪,四人从麦胞垛后冲出举枪就打,因日伪军在堤上离着也远些,都没打重这七八个日伪军。

日伪军见堤下突然冒出打枪的人,又听子弹尖叫着打在身边的树丛中,慌乱放了几枪,吓得生怕腿短般地扭头往回跑,怕子弹追上脑袋钻了眼儿。四人从堤下爬到堤上时,敌人已经跑过了小河滩村,四人一直把他们追到大河滩村南不敢再追。马光强见三人打枪熟练,敢冲敢打,便问为首的说:“你叫嘛呀?”为首的说:“我叫郝友亮。”又指身边的两人说:“他叫董平,他叫孙茂林。”董平问他说:“你姓氏名谁呀?”马光强忙对三人说:“我叫马光强,小甸子村的。”郝友亮对他说:“兄弟,明天晚上十一点,你在村北等我们吧……”

马光强了结心愿后跟随了郝友亮,后来成了自卫队第四当家的人,后被八路军收编。……

这次干部审查是全面性的,虽然査出了些叛徒、特务,但因扩大化给各项工作都造成很大影响。甚至把打入敌内部的人,也都给报露出来了,造成很多人牺牲。同时,也是国民党掀起第三次反共高潮的时候。叫嚣‘解散共产党,取消陕北特区’。蒋介石派出河南驻军进攻陕甘宁边区,在毛主席领导下的共产党,义正词严地驳斥蒋介石反共言论的同时,也痛击了国民党对边区的挑衅。并向蒋介石发出反对內战的通电,蒋介石在全国人民、进步人士和国际舆论声讨中,被迫停止了反共。……

李虎、马光强被关押到八月时,审问他们的人从态度上有了转变,十月后期二人被解除了拘禁。有首长找二人谈了话,并讲明了这次审查的必要性,在鼓励二人好好工作的同时,着重讲了八路军在党的领导下,灵活运用了毛主席的战略思想,粉碎了日伪军各种打法。李虎、马光强虽对自己的审查心怀不满,但从正面儿也证实了清白,又经首长开导心里畅亮通了。很快二人接到归队的命令,和二人一同出来的还有其他部门的七人……

李虎、马光强回到蛟龙队,向代理队长刘照义做了审查结果的汇报。刘照义对二人说出这次干部审查扩大化也是有原因的。他说:“有些日伪特务已经浸透到中央内部,并给上层和地方造成了严重破坏,有些毅志不坚的人被敌特拉下水,干起反党反人民的勾当。起初审查干部犯了严重的‘逼、供、信’错误,造成干部屈死在自己人的枪口下,毛主席深入了解后提出‘一个不杀,大部不抓’的挽救办法,至使很多好同志从审查中解脱出来,我也才是被审查完的。”李虎问他说:“你们这些老共产党员也被审查呀?”刘照义点头说:“一名党员接受组织审查后轻装上阵,不更便于我们对敌斗争吗?”李虎、马光强都沉思地点头。李虎问刘照义说:“县长,按照这种审查方式,我们以后还能和伪军来往吗,算不算通敌呢?”刘照义说:“我们与伪军来往是有界钱和目的的,于他们来往是为争取为咱工作,不是咱向他们提供什么。所以,这不是通敌,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吗。相反就是通敌啦。”李虎、马光强点头。刘照义又对二人笑着说:“你两位队长不在位期间,发生了几次战斗,同志们作战都非常勇敢,真是一群了不起的洼淀蛟龙。你二人回来了,我还有点舍不得歇任啦。”三人大笑。马光强问他说:“县长,以后的方向,你可要为我们掌握好。”刘照义说:“你们要大胆战斗,不要因为受过审查就缩手缩脚了,分化、瓦解敌人,最后消灭敌人,才是我们奋斗的目标。在你们接受审查的这段时间,我们又建立起几个象郭二爷村一样的党支部。年轻人抗日热情都非常高涨,百姓反抗地主剥削越来越大。交公粮、送情报的人越来越多,以后我们更要发动群众,人民战争人民参与,让每一村都变成监视敌人的眼睛,敌人就是打我们?也是让王八抡铁锤——找不到准地方。而我们呢?处处是有盯日伪军的眼,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李虎说:“党的这个方向很对,群众提高抗日觉悟,打击日伪军的战争就是汪洋大海了。”刘照义对二人说:“你们闲下来一定要多研究毛主席的‘论持久战’和‘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一书。目前,蒋介石对我八路军、新四军采取的是“溶共、防共、限共。反共、灭共”政策。所以,我们相应的对策是充分发挥人民战争的巨大威力,发动群众,武装群众,兵民一体,让蒋介石防不胜防。根据战争需要,最近军区要配给我们些地雷,弥补地方上的武器不足。”李虎说:“地雷这东西咱不会用,实际,敌人的炮楼周围就埋有地雷,我们能不能偷啊?”刘照义说:“当然可以偷啦。不过,咱要先掌握地雷的性能才行,胡乱动危险一定很大,咱可不要乱来,等地雷送来,让专业人员讲解一下使用、排除怎么处理,然后你们在动手。”李虎说:“县长,等军区送雷还不知哪天啦,我有个快法,找伪军讨方法、买地雷行不行?”刘照义说:“当然行啦,哪有这么轻巧的事呀,咱偷都偷不来,他们怎么会卖给咱呢?”李虎说:“我认识一个叫崔三旺的伪军,上次我们在扬官营受到袭击时,他装死不战,突围时我摸手榴弹无意摸到了他,我本想杀了他,他求我别杀,我手一软没兴他,就让他躺着别动了,后来我到三堡炮楼找过他,崔三旺很配合我们,过几天我和光强找他谈谈,这可是他为我们做贡献的时候啦。”刘照义欢喜地说:“这可是条近路。不过,你们可要多加小心。现在日伪军勾结很紧,第三次反共高潮的阴浪还未退尽。虽然我党呼吁不打内战,可蒋介石会內战必打,只是早来与晚来的事。”二人点头,刘照义问二人说:“你二人还有什么思想压力吗?领导有情绪,对战士们会产生出很大的不良影响。现在是非常时期,只有上下精诚团结,才能战胜敌人。”马光强笑着对他说:“当时是有抵触情绪,后来想这是自己水平认识问题,认识到政治学习的重要性了。不管怎么说,这次审查对我触动很大,对党有了认识上的提高,我原先讲得是义气,现在应该讲得是原则。”刘照义说:“光强同志,你认识的很好,从负面中找出正确答案,这就是政治素质的提高,有些同志破罐破摔就不行啦,一名共产党员要经受住各种考验,才算是一名合格的党员。”二人点头,马光强又说:“县长,你一开始就是为党工作,我和李队长都是半路货,当时认为谁打小日本,谁就是有血性的中国人。讲得是一个民族大义,民族受难,族人抗击,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们这些空手热血的人打小日本,政府不但不支持,还说我们是土匪,不打侵略者,却合起伙来打我们,这叫什么样的政府啊?如果政府支持,我们何须吃大户劫粮船?社会出土匪,必然和政府有关。”……

金风玉露的十月,一天早晨,李虎在保垒户郑怀庆家,特意换上浅蓝色新长袍儿,灰色新裤,脚穿圆罗口黒帮布底鞋,白线袜子,头戴一顶灰色礼帽,一付商人装扮,高洪涛扮作跟包伙计。马光强见后笑着问李虎说:“队长,你这身打扮,又有高洪涛这样的伙计跟着,可是一付十足的奸商样儿?”李虎哈哈一笑说:“商人吗,当然要奸啦,不奸能赚钱吗。”高洪涛也笑着对李虎说:“队长,咱看朋友是不是手里还缺点东西呀?”李虎直着眼问他:“缺啥呀?”王维起对他说:“还用问哪,我看高洪涛手里就缺二斤点心儿,有了点心提着,才显出你看朋友的诚意样儿,要不就象是去空手套白狼的样啦。”几个人大笑后,李虎说:“这事我想到了,到时现准备吧。”马光强见二人要走忙嘱咐李虎说:“队长,你俩可要提高点警惕呀?”二人点头。

大伙送二人刚出外屋门口,巧遇到区妇会主任刘梅也来找李虎有事,见李虎、高洪涛的扮相忙问道:“你俩这是要干啥去?”马光强抢先说:“嗨,别提啦,二人嫌干八路苦,改行要去经商,这苦说百劝地都不行,非要走。”刘梅见马光强的那种表现就有假,不相信地翻了翻眼问李虎说:“这是真的吗,别是骗人去吧?”她说得俏皮几个人哈哈一笑。李虎对她说:“我俩想拜访一位朋友去。”刘梅说:“看你俩的打扮,就不象去拜访好人。”因事情有些隐秘李虎没说要去拜访谁,便问她说:“刘主任来有什么任务吗?”刘梅说:“最近各村群众都发动起来了,有些工作想和你们协调一下,这是县长的意思呀。”李虎因急着出门便对她说:“你有啥事和马队长商量吧,到时我们配合。”刘梅笑着对他说:“李队长,你刚审查完,小心不要惹出祸端,到时可别向组织交待不清。”李虎咯咯一笑说:“我没啥的,心底无私天地宽,倒是刘主任和县长可别到时说不清啊。(二人正谈恋爱)”几人大笑起来……

今天李虎、高洪涛要拜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虎的‘老朋友’崔三旺。二人坐船到独流后,先到有名的点心铺‘毓兰斋’买了二斤白皮点心儿,由伙计用纸包好放上签儿,又用纸绳捆实递了高洪涛,二人出‘毓兰斋’的大门直奔东门炮楼。

李虎在先领高洪涛刚到炮楼下,被伪军拦住问道:“你们找谁?”李虎说:“找你们崔队长。”伪军见高洪涛手提点心儿,知道二人于崔三旺不是沾亲就是带故,忙说:“你二位稍等会儿,我马上去叫崔队长。”李虎点头儿后,伪军背枪三步并两步地转过身后的影壁进了院里。很快崔三旺出炮楼到院中喊着“谁找我呀?”李虎不见其人却闻其声,忙把头上的礼帽摘下来,目的便让崔三旺好认出来。当崔三旺拐过影壁见是李虎站在大门外时,喜出望外地喊道:“表哥,原来是你呀?这些日子不见面儿,跑到哪儿赚大钱去啦?”崔三旺会来事地见李虎一付商人打扮才这样说,目的是掩他人耳目。实际,他心知肚明李虎是干什么,李虎也逢场作戏地哈哈一笑对他说:“出了趟远门,钱,也没赚多少,今天闲着来看看表弟,身体挺好的吧?”崔三旺忙说着好,便热情把二人让进炮楼。二人落坐后崔三旺偷眼看了看高洪涛问李虎说:“这位兄弟是……”李虎忙向他小声介绍说:“不是外人,是伸手不凡的组长高洪涛。”崔三旺忙‘哦哦’着说:“闻之其名。”高洪涛礼貌地站起身和他握了手坐下了,催三旺问李虎说:“李队长,这些日子不到独流来,忙什么啦?”李虎没敢说自己被审查的事,便打马虎眼地对他说:“到军区去受训啦,这几个月的学习呀,都要把我闷死啦。不过,通过学习视野确实是宽阔了不少,对首长讲得抗战形势,自己受教育受启发呀,思想上确实是有了远见卓识的感受。”他对崔三旺讲了些晋察冀鲁打鬼子的事,崔三旺耳边听心里边琢磨:你李队长今天来找我,不是为讲这些事来的吧?应该是有什么正事。他一笑察言观色地问李虎说:“李队长,今天二位登堂入室,一定是有什么事吧?需要帮忙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李虎摇手对他说:“崔队长,今天来真是啥事没有,几个月不见啦,就想叙叙友情,请你喝上两口过过酒瘾。”崔三旺听后忙说:“我请客,我请客,那能让李队长破费呀。”李虎摆手说:“今天必须是我请你,你选个清静地方咱好多说会话儿。”崔三旺听李虎说得这么肯实,认为李虎确实是把自己当成了朋友,感今怀昔地说:“咱去高家饭店吧,那里饭菜可口,还有雅间,高老板也是咱的熟人。”李虎听后心里翻了一个个儿,想起许雯牺牲的事,也没和那位大嫂说一声,心中很感有些过意不去,但在崔三旺面前要甭住心思。笑着忙说:“好好,就去那里啦。”他们又简短扯了几句闲篇儿,便到了饭口,因李虎请客便催促崔三旺说:“走吧,到饭店说话也方便。”崔三旺问高洪涛说:“这点心你带回去吗?”高洪涛一笑说:“这是表哥特意看你买的,那能还带回去呀?”崔三旺笑着高喊一声,叫进一个伪军,指了一下桌上点心说:“这是我表哥带来的点心,你代我分给弟兄们吧。”伪军感谢着表哥拿点心走了。

高进徳在门口老远见崔三旺领两人过来,知道他是要到饭店来,忙准备迎接。当三人到门口时,他满面春风地喊道:“感谢崔队长又来捧场,雅间请吧。”当他目光落到李虎脸上时,二人目光不由一对,高进德心里惊喜一震,但脸带若无其事地样儿对李虎尊敬地说:“客人,屋里请。”李虎微笑地冲他点头。连心细的高洪涛也都没看破二人的端倪。高进德亲自引三人入雅间,不知其理的崔三旺认为这是高进德对自已的重视,在其他吃饭的人眼中,崔三旺是高进德惹不起的人。所以,才不敢怠慢地亲自引三人进雅间。高进德对三人说了些恭维的话后退出来,让伙计忙送好茶水进去。伙计为每人送茶罢,恭敬地问崔三旺说:“长官,您需要什么菜饭?”崔三旺有些大咧地对伙计说:“到你家就是来吃特色菜的,你记着,正宗的曹家焖鱼、王家炒锅巴、孙家的素炸卷圈儿、你家的猪肉炖五香疙瘩头,你家自酿的陈白干,还有你家的捞面条和嘎鱼卤,都做好点呀,做坏了不给钱还要砸锅。”伙计忙下去了。

崔三旺点的这几道菜,确实是独流的特色菜。先说曹家焖鱼,准确地说是曹三焖鱼,顾名思义曹人行三,曹三焖出的鱼好吃,是因为他把野生小鲫鱼用油炸成金黄色,用独流特有的老醋配上酱油等调料,在锅中小火焖上十多小时,鱼出锅后色泽酱红,吃起来刺、骨酥软,味酸甜带咸口,回味绵长。曹三焖鱼好吃,传说是因他操作失误而发明了焖鱼……

王家锅巴出名,也是因为王大娘仿学山东人摊煎饼而不得要领失败后,聪明的王大娘不想浪费做坏的煎饼,便把‘坏煎饼’油炸后,加木耳、菠菜、蒜未爆炒出锅后一尝,感觉煎饼被炒出一种独有的鲜味而非常好吃。所以,炒锅巴成了独流的一道名菜。

再说高家的猪肉炖疙瘩头,一天高进德赶早要去胜芳办事,妻子高扬氏因起来晚些,慌手忙脚地破坛拿出自家闷腌的疙瘩头时,见疙瘩头已经浅黄色,泛着固有的辛香,她忙洗净疙瘩头上的粗盐,切成细丝儿又用清水洗了一遍,为让丈夫吃饱,又切了些肉片配上,放葱用锅一炒味香扑鼻,不由让高进德吃了个盘净肚饱。高进徳回来后,让妻子连炒了三天疙瘩头配肉片儿,他顿顿吃得是津津有味。后来自家开饭店时,经二人反复改进,把肉片改成小块儿,由炒变成炖,这下成高家饭店人人想吃的招牌菜。高家的面条好吃,要归功于帮工的大嫂。这大嫂自从受到了高家的帮助后,吃住可算无忧,工钱给得也很高,又因李虎这层关系,大嫂无法报达高家的恩徳,便把自家传下来的做面手艺告诉了高扬氏,从盐减配比、和面、揉面、擀面、切面的方法,一一教会了高扬氏,嘎鱼卤的制作配料,大嫂亲手教会夫妻二人,高家的嘎鱼卤捞面也是叫响独流地盘……

菜到齐后,李虎对崔三旺热情地说:“崔队长,多日不见我二人先敬你一杯吧。”崔三旺礼貌、客气地与二人饮尽,很快三人进入到酒酣耳热中。崔三旺问李虎说:“二位兄弟,今天来看哥哥难道真没事吗?”李虎说:“真没啥事,有事早跟哥说啦。”崔三旺酒后有些眼发红地对李虎说:“兄弟没事,哥哥我可有事找你。”李虎点着头说:“哥哥有事直说无防。”崔三旺说:“不瞒二位兄弟说,最近刘大队长手头紧,想偷着倒买些军火,换点硬头子货(大洋)回来,你有意思吗?”李虎一笑说:“当然有意思啦,不知都是些什么货?”崔三旺说:“买给你的东西,绝不是废铜烂铁,一定都是你们需要的东西吗,如子弹、手榴弹、地雷这些消耗品。”高洪涛问他说:“数量有多大?”崔三旺说:“数量不大,买卖咱不能一次做完哪?”李虎说:“对,细水长流,小钱聚大钱吗。”崔三旺笑着点头。李虎对他说:“崔队长,东西我们要了。不过,咱要亲兄弟明算账,刘瞪眼要是狮子大张口我们可不要,我们八路军虽然穷,可也不是冤大头。”崔三旺一笑说:“兄弟,这你放心,事在人办,买给你价钱高了咱还是弟兄吗?再说,刘大队长出价高我也不干哪,互惠互利买卖才能成吗。”李虎问他说:“这次你们能卖多少?”崔三旺说:“子弹一万发,手榴弹五十箱,地雷三十箱。四百大洋不打价。”李虎问他说:“子弹型号都有哪些?”崔三旺说:“主要有长枪、匣子枪的子弹。”李虎说:“咱们成交,你定个地时间吧。”崔三旺说:“等我和刘队长确定后,在给你个准时间。”李虎问他:“怎么再联系?”崔三旺说:“后天你们还来高家饭店,到时咱见面细谈。”李虎故意问他:“高家饭店安全吗?”崔三旺说:“这里绝对没向题,高老板很可靠。”李虎点头说:“咱就这么定,一切都看你崔队长啦。”崔三旺说:“下午,我和刘大队长定好这事。”崔三旺突然又对李虎说:“兄弟,我还有个事要告诉你呀,这几天井下要给天津的日本官儿送礼,听说是价值连城的金龙、玉凤,还有几件老古董瓷器。”李虎说:“那些破东西有啥用,让他送去吧。”崔三旺摇手说:“不,李队长,你大大地想错啦,这可都不是一般的东西,其中每一件都可以买个独流镇哪。”李虎吃惊地说:“是吗?啥东西这么值钱?”崔三旺认真地说:“这可都是老辈子留传下来的好东西,这些东西要是弄到手,还不够装备你们一个军吗。”李虎听后眼放着光地对他说:“老哥,你留神打听清楚喽,这东西要是这么值钱,咱可不能让小日本弄跑喽。”崔三旺点头说:“行,这可都是国宝呀!”李虎说:“老哥,事情成功,我代表八路军感谢你。”崔三旺点头。三人边说边吃,高进徳进屋礼貌地敬了回酒,很快高家的打卤面也端上了桌……

李虎到外屋趁结账的机会小声对高进德说:“大哥,咱们的关系不能让外人知道,回头告诉大嫂,外人在一定不要主动和我说话。”高进德点头说:“兄弟,放心吧,我都嘱咐过你大嫂啦,你大嫂经过世面比我都明白。”李虎点头说:“我明天在这里还要和崔队长谈事,你要多留神儿点,侦缉队的人不是好东西。”高进德点头……

崔三旺回到炮楼喝了杯茶水,便去大队部找刘登岩,他进大队部后,见刘登岩坐在椅子上两眼冲上不知在想什么,他喊了声队长,刘登岩见他红头涨脸地进来问他说:“来朋友啦?”崔三旺笑着说:“来了个表哥,陪着喝了两盅。我想喊你去的,又感我这山村野夫的表哥让您陪着不合适。所以,我也没敢惊动您。”刘登岩一笑问他说:“我跟你说的那事有眉毛了吗?”崔三旺说:“大队长,我正是为此事来的,买主儿找到了,人家就是嫌价钱高些,我这来问问您的意思。”刘登岩耐不住地站起身问他:“人家给多少?”崔三旺说:“人家最多给三百大洋。”刘登岩转了下眼珠说:“少了点吧?”崔三旺说:“我当时也琢磨是少,买主儿说,他还要找下茬儿,这东西可不能在手里窝住,怕走漏风声让日本人杀了头。再说,人家也想从中赚个不是吗?谁没利早起呀?”刘登岩听后点头说:“贱点就贱点吧,谁叫咱手头紧哪,要是和他妈的八路直接挂上勾就好啦。”崔三旺说:“我也是这么想,那样咱还可以多卖几个钱,可咱不是没处找人家去呀?”刘登岩问他说:“跟他说怎么办了吗?”崔三旺笑着说:“没您队长点头,我那敢做主啊。您看……”刘登岩咬牙说:“你跟他定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越快越好。”崔三旺说:“行,队长,咱可不能在镇里交易呀,被太君一眼搭上脑袋可就掉啦。”刘登岩点头说:“这事你具体快操办,还不要出差错。”崔三旺说:“您放心,三天内我把钱交到您手中。”刘登岩狠狠骂了一句他奶奶的后,牢骚地说:“现在军饷是越来越少了,一个月一块大洋都合不上啦,再不想点邪法,还怎么能拢住弟兄们哪,人家八路不给军饷吧,反而都向人家那边跑,他们这是图得嘛呢。”崔三旺说:“大队长,人家那叫得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咱光跟老百姓对着干,烧人家杀人家,人家能和咱一条心吗?我听人家说,八路军是鱼,老百姓是水,鱼溶水,水养鱼。谁溶咱哪?咱溶太君吧,人家太君还不相信咱。”刘登岩叹了一口气说:“我看这天下早晚得归人家八路,蒋委员长是走错路啦,当时和八路真心合起来打,那有太君的今天、那有八路的今天哪?孽路难行,导致断政损国呀。”崔三旺对他说:“队长,国家大事不是咱这等人考虑的,保重身体,天天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出来,咱就知足啦。”刘登岩面带无耐地点头对他说:“你可要做仔细呀。”崔三旺点头。

笫二天时近黄昏,崔三旺满脸流汗地跑到刘登岩的大队部,见井下和刘登岩都在,便向二人慌慌张张地报告说:“报告井下太君;刘大队长,八路军在攻打三堡炮楼,要求我们立刻增援?”井下听完崔三旺的报告,皱眉咬牙地对刘登眼说:“土八路大大的厉害,刘桑,派兵地马上增援。”刘登岩站起身,弯腰问他说:“太君地不去增援?”井下摇手说:“皇军兵力大大地不足,八路善于声东击西地干活,车站、铁桥严防地有,你地出兵增援大大地。”刘登岩对崔三旺下令说:“你马上带人增援三堡炮楼,带足弹药要狠揍这帮土八路。”井下赞同地对崔三旺说:“枪炮大大地给,土八路统统死啦死啦地。”崔三旺对他说:“太君,请你放心,我一定要把土八路粉身碎骨地干活,不打退土八路决不收兵。”井下对他夸赞说:“你地,忠心皇军大大地,胜仗地回来,庆功庆功地。”崔三旺冲他敬礼后,又看了刘登岩一眼,说:“我要猛打土八路去啦。”崔三旺转头走了。

原来李虎带人攻打三堡炮楼,是和崔三旺在高家饭店定好的,崔三旺让李虎在黄昏攻击三堡炮楼,声势要大,并要求李虎半路截杀自己的增援部队。崔三旺并告诉了守三堡炮楼的小队长,当八路攻打炮楼的时候要朝天开枪,打得越凶越狠越猛就越好,小队长明白崔三旺的意图,坚决执行。崔三旺还和刘登岩定好,黄昏前让刘登岩把井下请到大队部来,目的是不让井下起疑心。

崔三旺以给三堡炮楼送弹药和增援炮楼为名,用马车把子弹、手榴弹、地雷和三门迫击炮出西门直奔子牙河大堤,在崔三旺紧逼下跑步前行。当他们跑到大六分村南时,见三堡炮楼火光冲天,枪声激烈。崔三旺提着枪命令士兵快跑时,反而行军速度却慢了下来,崔三旺知道自己的手下都被八路打怕了,怕跑得快也死得快。当他踢一个手下快跑时,突然,堤两旁枪声大作,‘缴枪不杀’的喊声震动着每个伪军的神经,崔三旺高喊一声:“弟兄们,快撤,我们重八路的埋伏啦。”伪军听到撤的命令,什么也不顾地往回跑,赶车的几个伪军跑得最快,尽管如此,还有几个伪军受了伤。

当他们跑到李家湾子村边时停住,崔三旺有些狼狈地对手下说:“弟兄们,我们这样跑回去,太君一定怀疑咱被八路打败了,弄不好有被枪毙的危险。咱不能死,死了家里大人孩子怎么办?但咱也不能这样回去,你们都跟我往回冲,夺回我们丢失的武器。”受伤的伪军问崔三旺说:“队长,我们怎么办哪?”崔三旺说:“我派人找车把你们先送回独流治伤。”他叫两个兄弟去李家湾子村把保长郭洪伟叫来,很快郭洪伟跟随两个伪军到大堤见到崔三旺,因二人熟先是郭二爷问崔三旺说:“唷,崔队长,这是和八路交上火回来呀?”崔三旺当众人的面也不能和他说别的,正儿八经地对他说:“我们有几个弟兄在和八路作战时负了伤,请郭保长辛苦找车把我这几个弟兄送回独流,我们还要继续追击八路。”郭二爷忙说:“照办照办”崔三说:“你快去找车吧。”郭二爷对他说:“崔队长,我有句话要对你说。”崔三旺知道郭二爷有被人的事,忙跟他到一边儿,郭二爷小声对他说:“李队长叫你到我家去一趟,说有事找你。”崔三旺知道他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从上次尹相臣报告说他私通八路,自己就猜想他和八路关系不一般,今天李虎来他家肯定是有说法的。他回来对手下说:“弟兄们,我跟郭保长去趟村里,我回来就出发。”他跟郭二爷进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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