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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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5

清晨，冷风从门窗的缝隙里溜进来，萧子仞睁开眼看见了熟睡的初一，她的心涌上一丝快乐和讶异，昨天夜里入睡前她很怕一觉醒来是一场梦，所以不敢轻易入睡，睡梦中她也总有这样的担忧，梦中她能听到风声，紧一阵慢一阵，梦中耳畔嘈杂，不知哪里来的声音，像嬉笑，像怒嚎，像丝竹之声，亦像刀剑相交的厮杀声，这些声音遥远模糊，最终在一阵冷气里消失了，她睁开眼，终于放下担忧。

昨天姑布子和初一到了客栈后见到了这一行人，他们并没对她的行为产生过多疑问，爷爷还记得她曾经在海岛上夜不能眠，询问她现在如何。

“现在至少不会整夜都醒着，能睡一段时间，但下半夜经常会醒，而且每次感觉都在同一时间醒来，醒来之后直到天快亮才能再睡一会。”她如实回答道。

姑布子爷爷在一个褴褛的包袱里找到一只瓷瓶。“这是安神的药丸，每日睡前用水送服两粒，对你有好处。”姑布子把瓷瓶给她，她收下了。昨夜睡觉前吞了两颗，有淡淡的苦味。

松儿睡在原本海航睡的位置，她和初一睡在床上，昨天夜里初一和她讲了别来的种种经历。

他们几乎是徒步从南方回到临安的，一路跋山涉水，经过了许多地方，最近两个月刚在临安落脚，也没打算在临安久留，休整一段时间继续云游四方，到处采集草药，天南地北都有他们的踪迹，有些药物只有在那个地方才有，而且是不能人为种植和孕育的，只能靠那个地方的自然赏赐，而且只限于某个季节，所以他们从不停下脚步。

松儿习惯性早起，萧子仞听到穿衣的悉率声，松儿穿衣服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姑娘早点起床，我们要去坐船，公子已经在等我们了。”是仇使者的声音。

松儿应了一声，抓紧穿衣服。

初一被响亮的敲门声和说话声吵醒了，她嘤咛一声睁开眼。

要回凌霄宫了。这念头让萧子仞混乱的思绪中清醒，她起身穿衣服，无力的双手动作缓慢，松儿过来帮忙，她唤醒了还在迷糊的初一。

她们走出屋子的时候，仇使者和两名随从以及背着包袱的姑布子已经在等她们了，姑布子任何时候都表现的随和自在，这让萧子仞觉得安稳。

他们一行人迎着冷风朝岸边出发，萧子仞脸上蒙着布，港湾的大路上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他们。走了不久，他们望见一艘船，比他们乘坐的大商船小很多，船上云梯放下来，海航正在船头上望着他们，他早看见他们了。

他们依次上了船，船上没什么人，海航站在船头，刘使者和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和一个黝黑强壮的男子站在桅杆底下争论什么，桅杆上站着一个人望着远方，另有三名水手在看着刘使者他们三人。

“我们不去凌霄宫。”那个黝黑强壮的男子大喊，喊完大步朝云梯走来，“去凌霄宫必定有去无回，我们不去送死！”

黝黑强壮的男子迎面撞上仇融，仇融挡了他的去路。“不去也得去！”仇融恶狠狠地说道。

这男子气呼呼地指着天：“今天这个风不适合往东走，突然召我们来，船上没货，轻飘飘的没有重量，我可从没开过这么大的空船，临时找来的人手也不够，要去你们自己去，我不去！”

怒气冲冲的男子准备冲开仇融，但被身形不占优势的仇融一拳打倒在甲板上。刘使者携一脸无奈的肥胖男子走来，萧子仞看出来了，这个肥胖男子被刘使者挟持了，不光是这个肥胖男子，大概这一整船的人都被挟持了，她突然感到不安，看看海航，他一脸镇定地朝这边走来。

“从这去凌霄宫大概多长时间？”海航问那个肥胖男子。

“大概不用两天时间，慢的话，不好说。”肥胖男子哭丧着脸，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让人心有不忍。

“公子，”刘使者说，萧子仞这才看到，刘使者正拿一把匕首抵在肥胖男子腰上，“这胆小鬼非找着各样理由说阻挠我们去凌霄宫。”

“你们想找死，我可不去！”黝黑的男子从甲板上爬起来，他果真是个硬汉。

“崔大副，”肥胖男子说，“不管他了，收起梯子，开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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